浮荷

[楚郭AU]玉生心

@顾厌不厌 @程亦骁 祝两个宝贝生日快乐!(一个刚过一个快到,原谅咕咕鸽吧!)
好久没写了 肯定有些生疏 大纲文风写的心水的梗 两位寿星莫要嫌弃😚😚😚

祝我们才思满满的少女不厌和可爱又性感的程老师在新的一岁里事事如意,活力满满!!!😁😁❤️❤️✨✨
不管是咕咕还是产粮 我们都在一起!❤️❤️

对了。。be预警

正文





春暖花开,人亦开怀。

灰瓦的屋檐头攀着嫩青柳枝,郭长城坐在楚宅后罩房的小院儿里,身旁围着一圈兴奋不已的孩子。
“长城哥哥,我要一只燕子!”
“不行不行,哥哥答应了先给我捏大喜鹊的。”
“可是我想要黄鹂鸟呜呜呜呜”
“好,一个一个来好不好呀?”
在这春天叽叽喳喳的热闹里,孩子们的笑声竟比鸟鸣还要清脆。
郭长城手中揉搓着泥团,一会儿又捏出一把小木刀在泥团上一转一旋,孩子们的脚边赫然出现了两只只肚腹滚圆的小麻雀。
“哦——飞啦飞啦” 几个孩子握着泥麻雀,像初飞的鸟儿一样奔了出去。

“楚大哥”
郭长城看着孩子们跑出去,才发现了靠在垂花门旁的楚恕之。他沉郁冷峻的面庞似被春风拂过,竟带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又在捏泥巴?” 楚恕之掏出一个手帕递到郭长城手中。
“捏了好几个了,都已经飞走啦” 郭长城清秀的脸上满是笑意。暖和的天气和气色渐好的楚大哥,让他心情愉悦。可待他将手轻轻抚上楚恕之宽阔的后背,却还是觉得手下少了像他这样年岁的男子该有的温热。
原来伤及心脉的伤病,竟真的这般难好。
楚恕之似乎没有察觉到郭长城细微的变化,反是将人推出了门外。今日天暖,他才亲自来寻郭长城。路上遇见管家不免又是一阵唠叨,楚恕之瞬间带上不以为然的冷漠,手却轻轻拥了拥郭长城说,有他陪我,你们不用担心。管家掠了一眼郭长城,一言不发转身而去。这个小子自从为大少爷所救后领入府中,非主非仆,却逐渐与少爷同吃同住——这其中的“不明不白”被众人看在眼中,明于心间。管家长叹一声,心道这位不顾家中谋划硬是弃文从军的少爷,终是脱不了这一身离经叛道的傲骨。

待两人回到楚恕之的青松院,郭长城见到了这院中的常速之客——沈勉。他的兄长沈巍是楚恕之的军中同僚,一个清风朗月般的人物。而此刻坐在石凳上品酒的沈勉,却是出了名的“放荡不羁,玩物丧志”的公子哥。只不过,他也是楚恕之的幕上之宾。
这位幕上宾一见到老实清秀的郭长城进来,一如既往地挑出一抹坏笑,那双与他兄长一模一样的大眼睛带着些许邪气,让郭长城总是不由自主地躲避。
“小脸还是很嫩吗,”他伸手抹了一把郭长城薄薄的脸皮,又压低声音说道,“不枉费你楚大少夜夜滋润”。楚恕之闻言,一把推开了沈勉。他深知沈勉的心性不坏,却也容不得他轻薄自己心中之人。
“你今天又来蹭酒,就给我老实点” 楚恕之的眉头一抬,凤眼一挑,饶是病气也盖不住他的霸气。沈勉知趣儿,向郭长城道出来意:“你这位大爷叫我帮他雕个玉马,可我哪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呀。怎么样,郭小爷先帮我捏个坯子,我好参考参考?”
别看沈勉纨绔,但还是个雕玉的高手,自他见了郭长城用陶土捏的小玩意儿栩栩如生,就经常让郭长城帮他用捏一些用于定型的坯子。可是这次的嘱托来自楚恕之,郭长城不免有些忐忑,他总是想要事事都做得合着他的心意才好。
楚恕之漫不经心地拉过郭长城的手,拍掉了上面的泥点子,他看到他低垂下去的眼眸既知他心中所想,“做就是了,改天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就明白了。”
“哎哎哎我说楚大少,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腻味,自从收了这小子,我就得日日做个睁眼瞎,憋屈!” 沈勉扭了身子要走,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回首却是一脸正色,
“楚恕之,悠着点”
楚恕之一怔,旋即明了了这位好友的担忧,“放心。”

楚恕之想要沈勉做的玉马,是他的爱骑——追龙。这匹马在半年前的战场上替他挡了刀枪而死,可他也还是受了重伤——于是他想要一尊玉马,日后,伴他身侧。楚恕之盘算着带郭长城去看看追龙的后代,不料春寒却卷土重来。

乍暖还寒,最难将歇。
楚恕之干脆将郭长城的工具和转盘搬到了房中。火炉上煨着热酒,郭长城专注着手中的泥团,安宁得仿若时间静止,连不知何时结束的寒冷也不再令他烦忧。

他连着搓了几匹小马出来,摆在小火炉的炉沿儿上。他问,追龙的后代和它相像吗?楚恕之道,长得像,可性子完全不像。
郭长城有些失望,”那就别去了,他说道,,雕啊塑啊的神韵最为要紧,“看了也是白看,楚大哥你的身体又不好——”
你不是,一直想学骑马?楚恕之突然问道。

当年楚恕之就是骑着马在街市上救下的郭长城——一个差点被卖为奴的陶匠之子。面前的人儿与那时相差无多,一样的清秀无奇却干净纯洁。郭长城跟了自己不久,他就忤逆了家中安排,偷偷投了军。可天意偏要弄人,还未等楚恕之功成名就,他就糟了重伤,伤及心脉,被送回家中。而后郭长城也被他接入府中,表面上自是叫他服侍疾病,可楚恕之心中所想,却是想于这乱世中再多照拂他一些日子。
炉沿儿上的小马被塞入楚恕之手中。受伤后他的手总是冰冷的,不过热乎乎的小泥偶在掌心躺着,郭长城也用双掌盖住了自己的手,让楚恕之从心底里暖了起来。
“那就…等天暖了再去吧” 郭长城回答道。他的确很喜欢骑马的楚恕之,也不止一次表达过对楚恕之马上英姿的艳羡之情。可如今,曾经那个健硕的马上将军与面前这个日渐消瘦的人重叠在一起,还是能让郭长城心下微微发酸。

老天爷似乎知晓他们的心愿,天儿很快又恢复了春日的温暖。
一大清早,楚恕之和郭长城就牵马出了城。城西的河滩地势平缓开阔,楚恕之自小就在那里练习骑马。回到了久违的地方,一手牵着马,身侧是相伴的人,楚恕之心情愉悦地跳上马沿河奔驰了出去。郭长城肆无忌惮地大声呼喊楚恕之的名字,他一边担忧着楚恕之的身体,一边又希望他跑得再快一点,再远一点,跑到将心中的烦闷和身上的病气都挥洒出去。
郭长城看得开心,可真学起来却是既紧张又慌张。
腰部发力,大腿夹紧,目视前方,楚恕之叮嘱了很多,把鞍子和马镫调了好几遍,才撒开手让郭长城自己跟着马走。他学得不慢,下午的时候楚恕之就开始教他随着快步打浪。马儿开始快步颠簸起来,郭长城也跟着再次紧张起来。缰绳在他手里不是太紧就是太松,马儿被他一放一勒,走走停停。练了个把钟头,郭长城却仍旧不得要领。一人一马的配合在夕阳西下的时候遗憾地以混乱告终。
郭长城满面透红地坐在河岸边,他刚刚用水洗了脸,冰冷的河水将他的面庞激得更红了。
“它就是追风的后代吗?” 郭长城看到楚恕之的马,这才想起来此行的最终目的。
“是啊” 楚恕之温柔地拍着马脖子,眼中是慈爱和些许寂寞。
“它叫什么?”
“追忆”
“追。。。追忆?”郭长城愣了片刻之后开始大笑起来,“这个名字可一点也不像你起的”
“因为它的父亲……是为了救我死的” 楚恕之看起来已经不那么伤怀了,但是声音很轻,“它们长得一模一样,可性子一点也不相像。你看,刚才这小家伙跑得多轻快,可它父亲的脚步却很冲,也很重。我总是得勒着它。” 楚恕之的手摩挲在追忆的背部和颈部,仿佛在描绘什么,“它那会挡在我面前,中了好几枪,可怎么也不肯倒下。那个时候他还能扬起蹄子呢,就是头已经没有力气了,只用脖子拼命往上顶着。我永远都忘不了。”
楚恕之望着河水陷入了回忆,追龙死前的样子也深深地刻在了郭长城的脑海里。他想,他知道该做一个怎样的坯子了。

自此之后,楚恕之的精神头一下子好了许多。他不顾家中人的劝阻,日日带着郭长城出城骑马。郭长城已经能够一个人跟着马跑了,这日楚恕之异常的兴奋,他的马鞭所指是一片地势略高的树林子。他今天要带着郭长城进去打猎。
两人的马蹄和着林鸟惊飞的声音闯进还在冬眠的树林子,干枯的树枝时不时的打在他们脸上,笑声和叫声此起彼伏。
一切都那么美好,就像是春天一样越来越美。

然而这乍暖还寒时候,又来了。

早上的楚恕之是骑着马出的城,可是傍晚的时候,却是被抬进家门的。
而郭长城一进宅门就被人直接锁在了厨房院子里。他陷在极度的恐惧和惊忧中,身上不住地发抖。他拼命地拍打院门,想要出去,他的楚大哥伤得那么重,他怎么可以不陪在他身旁。
他又难过地放声哭泣,如果不是因为和他骑马,楚恕之的马也不会在林子里踩上冬天猎户留下的陷阱夹子,他也不会重重的摔在树上。

院子里的郭长城度日如年,他睁着眼睛迎接了两个日出,却在第三日的破晓前,迎来了沈勉。他跌跌撞撞地跟着沈勉出了院子,昏暗中看到楚宅上仿佛盖了一层雪似的,白花花的。

“再看他一眼吧。”
郭长城站在一口棺材旁,棺材里的人和他的楚大哥一个样子,只是闭着眼,看到他来了,也没有任何反应。
“那个…是您给楚大哥刻的玉马吗?” 郭长城指了指棺材中人手边的一个精巧的玉马,高扬的马蹄和坚挺的头颅,那副不屈和勇敢与郭长城脑海里的画面一模一样。
沈勉看着冷静到可怕的郭长城,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却知他不能辜负楚恕之早就交付于他的嘱托。
“那天从马上摔下来之后,旧伤就发了。摔得太重,新伤旧伤一起……他……”
“走吧,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再待下去,就要和他一起躺在这里了”
晨光在这时亮了起来,郭长城终于看得清楚一点。看得清楚了,反而更加觉得他的楚大哥是睡着了。
“楚大哥,起了,我与你一块吃——”
沈勉按着郭长城的脖子,把他拽走了。
那未完的话,如同一片孤零零的雪花,飘进棺材,打着旋儿落在了温润的玉马上,化了。


郭长城被沈勉关在自己家里住了一个月,他不哭不闹,却更叫沈巍沈勉兄弟俩心焦。
终于有一天,他失踪了。
紧接着,就有消息说楚恕之的墓被盗了——没了尸体,没了那只玉马。

也许,是那只玉马活了,驮着楚恕之去找他放心不下的人去了。


几年以后,在邻省的一座山里出了一个陶匠。他独自一人住在山里,每逢月中就挑着自己做的陶器到集市上去贩卖。他的陶具耐用又精巧,很得镇子上的人的喜欢。他虽然总是独来独往,但是总是能拿出一些陶泥做的小动物,送给集市上的穷孩子玩耍。

再后来,集市上逐渐的不见了那位陶匠的身影,不过山里的诸事种种却日复如旧。


一屋一窑一冈,山中月下心头。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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